直以来,太阳能发电在我国有两种主要形式,光伏电站和屋顶发电。毫无疑问,占据着半壁江山的是光伏电站,西部企业甚至发出了“光伏电站,谁做谁赚”的声音。不过,这种格局或在未来被打破。
《中国经营报》记者获悉,在即将公布的《可再生能源发展“十二五”规划》中,到2015年,我国屋顶光伏电站规模为300万千瓦,到2020年则达2500万千瓦。而截至2010年,我国屋顶光伏电站的装机规模仅30万千瓦左右。
这意味着,太阳能屋顶发电要在未来五年取得十倍增长。面对迅速爆发的容量,市场准备好了吗?
“十万屋顶”遭遇流产
“看到现在这个规划,我是又高兴又担心。”来北京参加可再生能源协会年会的赵春江这样对记者说。
作为上海电力学院太阳能研究所所长,他的另一个身份更为特殊——上海迄今唯一的一户居民屋顶太阳能光伏电站的实施者,也是当年上海轰轰烈烈“十万个太阳能屋顶计划”中残留下来的唯一实践者。
2006年,由上海市经委、上海交大与世界自然基金会共同发起的“十万个太阳能屋顶计划”是我国最早的太阳能屋顶电站实施项目之一。按照这份计划中的描述:上海计划利用十年的时间,将现有2亿平方米平屋顶的1.5%,约300万平方米,即十万个屋顶用作太阳能发电,相当于新建一个30万千瓦的电站。项目总计投资约百亿元。但到目前,这个项目已经彻底流产。
到目前为止,已无任何迹象表明该计划仍在进行。
回想起多年的经历,赵春江对于屋顶发电又爱又恨。从2005年至今,赵春江自行安装的太阳能屋顶发电站已经累计发电15000多度。然而,因为家中一直是单向电表,过去几年里,他的屋顶发电输送给电网,不但没有取得电网支付的电价,反而自己还要掏腰包为其付费。直至2011年5月,电力部门才给他安上了双向电表,改变这一局面。
“关键是落实不到位。我们看到规划都是好的,但采用什么样的机制去执行才是关键。”赵春江告诉记者,他依然看好屋顶发电的前景,“从数据上分析,尽管有季节差别,但上海地区的年平均辐射值区域稳定,我安装的3000瓦发电设备每年的发电量维持在3500度左右,这基本能够满足一个三口之家一年的用电所需。”
据悉,赵春江初期投资屋顶发电设备约12万元。
赵春江的例子只是一个缩影。
一位业内人士告诉记者,屋顶发电曾经在中国提出了轰轰烈烈的发展目标,但是在运营过程中,出现了绿电难以回购等难题,最终在中国偃旗息鼓。 补贴是发展“命脉”
现在,《可再生能源发展“十二五”规划》给予了屋顶发电一针强心剂。
中证证券研究中心研究员陈衍鹏分析,到2010年年末,屋顶光伏占光伏总装机容量的28.8%,结合光伏“十二五”规划总装机容量的目标看,2015年光伏屋顶计划占比与目前基本持平,预计产业规模的复合增长率将达到63.5%。
更重要的是,2015~2020年屋顶光伏产业将成为整个行业的发展核心,其装机容量将达到总装机容量的一半,年均复合增长率达到52.8%。
上述业内人士称,尽管目前光伏电站是我国太阳能发电的主要形式,但长期来看,屋顶发电会异军突起。
他的判断依据,来源于一纸政策。2011年8月发改委发布了《关于完善太阳能光伏发电上网电价政策的通知》,其中规定2011年7月1日以前核准建设、2011年12月31日建成投产的上网电价统一核定为每度1.15元;7月1日及以后核准的太阳能光伏发电项目,除西藏仍执行每度1.15元外,其余省份均为1元。
“这样的价格,除了让光伏企业在西部省份能略有赚头之外,在东部省份几乎毫无收益可言。”上述人士表示,在他看来,以东部地区目前的日照条件和成本,补贴价格至少要在1.4元左右。
他预测,结合各自的地理条件、光照、土地成本等因素,今后我国的光伏产业格局将发生变化,即西部以光伏电站为主,而东部以屋顶发电为主。
看到了广阔的市场前景,不少企业开始闻风而动。包括台湾台达电子集团、意大利最大的光伏电站运营商infinis均表示有计划与国内企业合作,参与这一领域的开发。
9月2日,孚日集团光伏屋顶电站获批,纳入国家金太阳示范工程。这个3MW的项目也是其进入光伏行业后在应用侧的第一次尝试。
孚日光伏科技公司相关负责人栾全启表示,此次屋顶电站的项目投资约5000万元,其中金太阳工程的补贴约占一半左右。所用组件全部为孚日光伏自行生产的铜铟硒薄膜太阳电池组件,所发电力直接用于棉纺厂生产经营用电。据了解,孚日集团这次投产的铜铟硒薄膜太阳电池的主要特点是发电量高,光电转化率能达到10%以上,应用方向为光伏建筑一体化、大规模低成本发电站建设等。
“由于发电设备的造价还是偏贵,如果政府采购或者公益性项目的补贴能够向这个领域倾斜,将能更好促成这个行业的发展。”栾全启说。
不过上述业内人士认为,如果不解决屋顶发电的补贴问题,所有的目标都有可能成为泡影。
赵春江告诉记者:“目前屋顶发电的成本大约为2元/度,与上网电价1元/度相比还有距离。”不过,他认为随着设备和原料成本的下降,未来实现收益的可能性仍然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