辐射防护独立顾问杰克o瓦伦丁认为,辐射防护基本宗旨肯定没错,但其应用不注意非辐射危害可能导致严重"误入歧途"。
怎样防止未来的放射性物质释放变为人类灾难,成了去年9月世界核能协会(WNA)2014年研讨会辐射防护小组会议的最重要的考虑因素。
现在,小组会议作为一个博客,提供了许多引人深思的事。联合国原子能效应科学委员会(UNSCEAR)主席魏斯(Wolfgang Weiss)声明,福岛核事故并未引发临床可观察的辐射效应,而且在所有可能的情况下也不可辨识辐射导致的任何癌症。这意味着即使会出现某些癌症,但统计学上很难辨别。
UNSCEAR评估队也注意到对社会和心理健康的影响相当大,但评估这种间接的效应不在他们的汇总之内。这可能看上去很奇怪,而(英)帝国理工学院能源政策与技术中心荣誉高级研究员格里姆斯顿(Malcolm Grimston)指出,看来恰好不是UNSCEAR评估队调查任务的这些效应,才是到目前为止福岛核事故最严重的"后果"。
但我认为必须记住的是,几个联合国的机构每个机构都有仔细定义"受命"进行的工作,参与了事故评估。世界卫生组织(WHO)的2013年"基于初步剂量估算健康风险评估…" 讨论了社会和心理效应,但很简短。国际原子能机构(IAEA)将在2015年发布《福岛综合报告》,预期会包括稍微更详细的社会和心理效应。
国际辐射防护协会(IRPA)副主席罗杰o科茨(Roger Coates)强调,科学只可能带我们走到这一步,特别就小剂量辐射而言,社会判断是不可避免的。
我想强调,这实际上是国际辐射防护委员会(ICRP)建议的个基石。它们的主要目的致力于辐射受照有害效应的"适当"水平的防护,不过份限制人类希望的、可能与这种受照相关的行动。
ICRP说,仅仅根据辐射受照科学知识及其健康效应无法达到这个目的。科学数据是必要的先决条件,但也要考虑防护的社会和经济方面(这要作"价值"判断)。改变辐射受照的任何决策都应当"利大于弊"。招致受照的可能性、受照的人数以及他们个人剂量的大小都应当考虑经济和社会因素(我强调),坚持"可达、合理、尽量低"。
科茨指出,我们应当改进与辐射水平的联系,我们全都受到天然本底的辐射,每个人至少每年接受2-3毫希沃(mSv/a),我们中的许多人接受的剂量相当高。这有助于把其他的受照来源溶入背景,其中大多数实际上并不显著改变总体受照的景象。
但是,此时我愿集中于事故后的防护战略。ICRP曾指出,这种战略的正当性远远超出辐射防护的范围,因为它们也可能有各种各样的经济、政治、环境、社会和心理学的后果。适当考虑许多这样的"非辐射"因素可能要求专门知识,不同于辐射防护,而且可能支配防护战略的决策。
但这是严重辐射事故后通常采取的方法吗?据格里姆斯顿说,不是。他说,有个显而易见的、危险的、但几乎无形的神话故事,即一个人应当在辐射防护方面"宁可谨慎"。他认为,正是这个神话故事导致对福岛核事故"无理性的、居心叵测地响应"。他说,尤其是阻止被强制疏散的人们返回"中度"污染的地区,正在给社会造成难以估计的代价和重大的"非辐射"的健康伤害。
艾斯能核电(Exelon Nuclear)公司辐射防护主管哈里斯(Willie Harris)补充说,虽然核工业考虑工作人员总风险全景,并不认为同样的做法总适用于社会公众成员,也就是说,往往独立地看待辐射风险。科茨强调准许公众做出选择的重要性,因为倘若他们能改变自己的辐射状况,他们的信心和心理健康会显著改善。此外,ICRP也强调这一点。
我个人认为,在各种癌症与居民人口相结合水平上,线性、无阈模型好像是真实剂量响应的充分近似,因此即使剂量很小,带来的风险也很小。剂量当然应当低于相关的限值,而且考虑剂量-响应方式,应当坚持"合理、可达、尽量低"。防护的代价不能过高,代价过高是不合理的!
既成的受照状态将随辐射水平增高形成大型辐射事故,而且短期内或许不可能保持剂量低于规划状态的限值,或者至少代价昂贵地令人生畏。这并不必然意味着极端危险;为保护公众,在这种情况下,ICRP推荐相当于规划情况剂量限值20倍的一个"剂量带"。
在辐射防护行业内有些担心的是,公众可能不理解为什么事故后可以容忍较高的剂量,那时他们会期待额外的防护。然而,这与许多其他类型的事故相似:我们默许与淹没、火灾、化学品意外释放等有关的暂时较高(但不过份)的风险。从长远看,我们期望情况恢复正常,对于辐射和其他问题,有正常的安全和防护要求。
我相信,这也就是我们应当怎样处理大型辐射事故的战略。在事故逐步进展期间,采取某些规划的应急行动,其中某些造成相当大的混乱。一旦事故过后,防护行动就应与防辐射和防其他风险两方面合理地衔接,避免重大的竞争风险,短期内容忍比公认的规划状态略高的辐射风险,但目标是恢复长远的与事故前通行防护一样的水平。
这就是所谓现行的ICRP指导建议,但正如魏斯先生指出的,应急准备和这些建议的实际执行经常不够完美。部分地反映在非辐射因素处于支配地位时,需要更实用的建议证明合理和最优化;而且在这方面ICRP需要(并将)补充它的建议。事故后的防护行动与现行建议及其意图真实一致,有希望满足格里姆斯顿在小组会议结束时提出的要求:我们应当防止未来的核/辐射事故成为人类的灾难。
杰克o瓦伦丁(Jack Valentin):1983年加入瑞典辐射防护管理局,最初监控医疗和工业用辐射,后来升迁为负责核设施监督的副局长。从1997年直到2008年底退休,一直受雇于ICRP,任科学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