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向可再生能源的转型受其自身地理位置限制。它既没有足够的空间安装大型太阳能装置,也没有可供发电的河流,而从这个热带城市国家吹过的阵阵微风更不足以推动风力涡轮机实现发电。
这一切都迫使这个东南亚的金融和交通枢纽在转型时不得不依赖进口。该战略对小国家来说屡见不鲜,摩纳哥和巴林便是如此,但这种模式其实依赖于附近国家是否愿意出口无碳电力。
新加坡计划从海外引进足够多的清洁能源,以满足其到2035年这段时间30%的清洁能源需求,但这个计划目前已经遇到了困难,原因是其邻国马来西亚为将自身脱碳进程放在第一位,于去年年底出台政策,禁止可再生能源电力销售,这对于新加坡来说,突出了其依赖进口所面临的风险。
毕马威(KPMG)全球能源研究所(Global Energy Institute in the Asia-Pacific)所长蒂姆?洛克尔(Tim Rockell)表示,“世界各国对可再生能源的需求都在增加。”洛克尔曾为亚太地区政府机构提供能源政策方面的建议,“从政治角度来看,出口并不总是有利的。”
就整体气候影响而言,化石燃料在哪里减少实际上并不重要。但是,在当今世界,国家和企业越来越多地将其绿色证书作为竞争工具,而落后可能会让像新加坡这样的地方在吸引资本和人才方面处于劣势。
小小的摩纳哥正在收购法国的可再生太阳能和风能项目,但专家表示并不能保证供应不会中断。在中东,巴林正在考虑使用浮动太阳能,同时也希望从邻国进口清洁能源。
即使是人口密度较高,面积更大的国家,也会发现它们的转型比中国这样的大国困难得多。拥挤的韩国正在其西南海岸开发世界上最大的海上风电项目,而日本由于空间狭小,因此不得不考虑使用更多核电,哪怕是有福岛灾难这样的前车之鉴。
尽管技术和核废料处理方面困难重重,小型核能仍是新加坡为数不多的低碳能源选择之一。新加坡能源市场管理局(Energy Market Authority)在回答问题时表示,从长远来看,新加坡在核能方面“保持开放的选择”,具体情况取决于技术的进展情况。
新加坡清洁能源咨询公司Destiny Energy Pte ltd.的首席执行官维杰·塞西(Vijay Sirse)说,即使有了进口,新加坡仍然无法实现脱碳发电,最终可能不得不发展核能以替代液化天然气。
目前新加坡95%的电力依靠进口天然气,新加坡也将增加一些太阳能发电设备,但是到2030年,太阳能发电量也只能达到能源结构的4% 。由于地理位置不佳,化石燃料的提炼和交易也在其经济中发挥着重要功能,新加坡目前尚未设定净零碳排放目标。
新加坡财政部长黄循财(Lawrence Wong)去年12月表示,目前正在“非常仔细地”研究如何设定这样一个目标。“我们将确保现有的所有政策——无论是碳排放税,还是电力供应脱碳——都符合这一特定目标。”
新加坡这个城市国家希望能从印尼进口部分可再生能源,目前已有两个公司联合会正在考虑在该国建设太阳能出口项目。然而,洛克尔则表示,随着国内需求上升,印尼也无法保证能够维持稳定的出口。
上个月,首批试运液氢从澳大利亚运往日本,尽管其可行性和低碳资质还有待商榷,但这种燃料有可能帮助新加坡等国家实现绿色能源组合。
新加坡正在尝试经由泰国和马来西亚从老挝进口可再生水电。此外,有关建设一条海底电缆的谈判正在进行中,这条电缆将从澳大利亚北部向新加坡输入太阳能电力。
为小型发达经济体提供咨询服务的Landfall Strategy Group负责人戴维·斯基林(David Skilling)说,太阳能电缆项目是“购买而非建造”模式的一个例子,这种模式在小国家将变得越来越普遍。
“新加坡、摩纳哥和日本眼下正面临挑战,但许多小国已经成绩斐然。瑞士和比利时等若干国土面积有限的小型经济体已建立起核电站,荷兰也刚刚批准资金建造更多核电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