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8世纪至今的200年来,燃烧煤炭、石油、天然气极大推动了人类工业化的进程,但化石能源的价格攀升、环境污染的日益加剧、全球变暖的潜在灾难使整个世界开始思考如何重归自然,达到真正的可持续发展。当前引发热议的《第三次工业革命》一书或许给出了一种选择。
作者杰里米·里夫金预言,在互联网与可再生能源融合的基础上出现的分散式合作的新经济模式将重塑世界。届时,人类将回归自然,通过对地球生物圈中随处可见的能源的开发与利用,重新实现与地球节律与周期的一致性。
里夫金认为,新经济模式将呈现两大特点,一是分散;二是合作。在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新经济模式下,社会组织形态将更为扁平化、分散化:在未来,能源可能会将像信息一样,由你我在家里、工厂、办公室生产,并在能源互联网上与所有人共享;但由于对创新驱动的需求,多个维度的合作联动将成为决胜未来的关键——这其中包含众多具有联动意识的主体在产学研领域的纵向合作,以及跨产业的横向合作。
目前,美国已经发起了“绿色产业革命”,欧洲也将新能源与信息产业发展视为决胜未来的关键。中国虽然面临着体制、技术等诸多挑战,但也在工业基础、重点产业拥有重大机遇,如果能够把握新经济模式下精髓——联动合作,发挥联动效应,中国更将有望成为第三次工业革命的领跑者。
联动导向未来
前两次工业革命中,对有限传统能源的争夺导致了现有的竞争关系,而在以新能源体系为基础的经济模式下,太阳能、风能、地热能等可再生能源由于取之不尽,将引导传统的竞争关系逐步向合作联动关系转换,借此形成支撑自身发展的源动力。在终将到来的后碳时代,竞争的市场将越来越向合作网络让步。
而联动合作的类型将主要有两种:产学研纵向联动、跨产业横向联动。
其中的产学研结合在中国不是一个新话题。学校、科研机构、产业贯通了研究、开发、生产三个环节,对于经济发增长发挥着不同的作用。在第三次工业革命中,要建立可再生能源、能源分散式生产、间歇式能源存储、能源互联网建设以及交通工具燃料动力转换在内的五大支柱,不仅技术创新尤为重要,同时也亟待缩短技术创新与产业化之间的距离,缩短由实验室到客户的距离,产学研的深度合作极为迫切。
在实现纵向的从技术研发到产业化,加强产学研联动的同时,第三次工业革命还必须越来越多地趋向于横向的产业联动。
历史上数次重大的经济革命都是在新的通信技术和新的能源系统的跨产业结合之际发生的,这次也不会例外。里夫金预言:当今互联网技术和能源技术的发展、结合将再度打破行业壁垒,使分散式合作的新经济模式成为可能。
这种新经济模式将把能源推向民主化,从而建立崭新能源体系,改变世界经济格局,并向扁平化的方向发展。每一个人、企业、政府甚至国家、地区都置身其中。引用国家可再生能源中心主任王仲颖的话便是“人人开发能源、人人控制能源、人人享有能源、人人获益能源,人人成为能源的主人”,横向与纵向的合作使整个社会成为密不可分的整体。
当这个整体成型之时,第三次工业革命便将呼之欲出。然而,虽然许多国家看到了未来的前景,却都处于筹备阶段,包括错失前两次工业革命的中国,因此在同一起跑线上,有着独特优势的中国将迎来最有希望的一次领先机遇。
中国的新机会
在《第三次工业革命》一书中,作者指出,“虽然中国在不远的将来很可能取代欧盟在某些特定技术领域中的领先地位,因为中国已经将第三次工业革命的五大支柱产业单独立项并着手建设,但中国将不会完全理解所有项目连接起来形成整体互动系统给社会带来的巨大影响,并很有可能结束相关软硬件的开发,而沿用原有的管理形式”。因此,能否展开全面的联动与合作对于中国把握第三次工业革命中的机遇将至关重要。
其实,中国的发展早就超过了里夫金的预测,他所描写的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场景,将在中国青岛中德生态园现身。
中德生态园中,在新奥集团的泛能网,西门子的智能电网等多项技术的统筹下,将像第三次工业革命所描述的那样:太阳能、风能、水资源、地热、生物能等分散的可再生能源将众多不同的能源采集点收集起来,并通过智能网络进行整合、分配,最大限度地实现能源的有效利用并维持经济的高效、可持续发展。每一个建筑既是用能单位,又是产能单位,园区的绿色建筑、能源、土地等规划被整体考虑,最终的整体园区万元GDP能耗将控制在0.23吨标煤/万元,达到了国际顶尖水平。
如此卓越的数据指标,源于包括国家、地区政府、企业在内的横向与纵向联动所形成的巨大合作网:既有中德两国合力推进项目进行,提供政治支持,展开国家联动,当地政府与新奥集团、中国通用技术咨询公司、SBA等企业在能源、产业、道路等方面的规划及建设展开的政企联动,也有园区与青岛科技大学等科研院所的产学研纵向联动,更有以新奥和西门子合作建设中德生态园智能电网建设为代表的跨产业横向联动。
可见,里夫金所指的分散式合作的新经济模式雏形在中德生态园已经显现,不仅如此,中德生态园这张合作网上的众多结点也都是产学研横向与跨产业纵向联动的成果,其中运用在中德生态园中的新奥泛能网便是一例典型代表。
作为中德生态园能源规划的制订与实施者,新奥的泛能网技术基于系统能效理论,通过能源生产、储运、应用与回收循环四环节能量的梯级利用、时空优化、以达到系统能效最大化。泛能网就像是能源的互联网,将信息流、物质流、能量流通过这一能源管理平台进行高效的管理和利用,充分体现了人类智慧与能源管理的真正融合。
泛能网的出现,同里夫金所指的能源与信息技术的结合相一致,其中有新奥的多种领先能源技术,又融合了充满智慧的互联网技术,是能源技术与IT智能技术再度结合的成果;而多年来,新奥通过自建研发平台,并与高校、研究所进行战略合作,不断展开产学研联动,积累了雄厚的技术实力,使得泛能网成为了中国能源企业通过纵向产学研联动,而后与信息技术企业展开横向跨产业合作并开花结果的成功案例。
但目前,这样多个主体、贯通产学研、跨越产业间隔的多维度联动的例子并不多。由于种种因素,各个领域深陷不同程度的筒仓效应,难以将各自力量发挥至最大。目前,越来越多的能源企业已经意识到能源变革的即将来临,开始加重以客户为导向的产学研联动和跨产业联合。如中石油、南方电网等能源企业与中国移动共同建设智能电网,中国移动将成立专业化的运营公司重点发展这一领域;华为提出数字能源解决方案,并与包括“三巨头”在内的国内企业在能源项目上展开日益频繁的合作。同时,这些企业也在不断通过联合科研主体,努力缩短从实验室到客户所需跨越的时间和距离。不久的将来,这些“中国力量”或许将共同扮演中国在第三次工业革命中的角色。
虽然也让人们看到了希望,但这些力量仍需扩散。将来,松散的经济形式之下,借助互联网与能源技术的不断发展,各个领域、产业、主体的联系必须愈加密切,或许中德生态园与新奥将是未来城市与企业的一个缩影,无数张大大小小的合作网将把它们紧密联结起来,形成密不可分的整体。只有如此,才能避免出现里夫金所说的“不会完全理解所有项目连接起来形成整体互动系统给社会带来的巨大影响”,中国才能抓住这次领先的良机,逐渐摆脱第二次工业革命所带来的资源、环境困局,突破瓶颈,投身于第三次工业革命的蓝海之中。